走。
真好的年纪啊。
少年自有少年气。
他再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辰燕寻:“虽然你这具身体生机勃勃,寿数饱满,血肉鲜活。但我闻之欲呕,见而心厌——连我这样算不得天骄,在太虚阁里拖后腿的小老头,都觉得你十分老朽。你觉得你应该上观河台来,窃得名位吗?”
辰燕寻仍不动怒,当然也更不可能恐惧。
只是笑了笑:“你代表法家吗?又或者代表太虚阁吗?”
慢慢地整理着衣襟,那上面有些电光的皱:“若只是要较量口舌功夫,恕我不予奉陪。”
他真的非常理解“人”这个字,不止是理解人的血肉构成,也深刻洞悉人成为人的部分。历代的人魔都是怎样变成人魔的,每一个都是他亲眼看着。
他们的喜怒哀乐、无能无力或者心满意足……所有让人动容的故事,最后都只是一个冗长的哈欠罢了。
在他不算杂乱的记忆中,会揪着他不放的,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
一个是当初的顾师义,摸到无回谷来,被他一缕剑气杀得上天入地,险死而逃……要不是后来忘了追,都没有什么义神之路,也蹦不出现今这个原天神。
还有一个更早一些,是那个嫉恶如仇,号称“恶菩萨”的止恶禅师,当初还在世间活跃的时候,整天喊着“以杀止恶”,杀了几个人魔还不满足,几次三番冲着他来……他一剑斩在了悬空寺的山门外,这光头也就老实了。
最后一个就是前几年的姜望了。
最不讲武德的也是这个。才成绝巅就结队堵门,更是拿出耗穷岁月的气势,逼得他废弃人魔之道。
可说到底天下只有一个姜望。
就连姜望,那时候也要守在云国,寸步不离不是么?其道身坐于抱雪山,可是一直都没有下来。
人都是有软肋的。
他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强大,也比绝大多数人都更不在乎。
理所当然的更自由。
他还很懂分寸,比如在这台上明明是被景国逼出形迹,却也先跟景国媾和。比如一再对姜望示好,就连寂余新生的过程,都约束元力变化,不去打扰正在进行的半决赛……
过往的人生里,他总能精准避开那些不可触及的线,所以他一直可以好好地活着。
除了这三个名字之外,或许还有一些正义感过于泛滥的存在,世界广袤,总有人想不开——可是太没有威胁,他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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