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不以功德成道者——武祖王骜,拳碎功德,益天下武道。
姜望见贤思齐,不输豪迈。
如暮扶摇这般强者,已然赌上成道之机,重注于姜望,仍不免因这份平静和自信,一时默然!
祂甚至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所远眺而不能及的天堑,是否真实存在。
怎么超脱真能注定,超脱的方式还要挑拣吗?
最后祂只是叹息一声。
“或许闭门自锁,终是老朽,活源不流,必为腐沼。也该去那太虚公学,感受年轻人日新月异的心情。我以大道教天下,天下以纯心教我。”
“那么——”祂看向姜望:“作为姜阁员的引荐之礼,我还需要付出什么?”
经历了漫长岁月,祂很明白什么才是重要的。很坦荡地谈条件,绝不只是空口说些好听话:“这般规格的【日暮方木】,我最多能割三枚,再多就伤根本。”
姜望用指尖把那枚推过去的【日暮方木】拨回,握在手中:“我以之见修行,不必以之厮杀。一枚足矣。”
“六月九日太虚会议,我将为您提名。这段时间,阁下不妨先在白玉京酒楼住着——”
“白掌柜!”他唤道:“暮尊者要在楼里住一段时间,麻烦你代为安排。”
一直在外面听动静的白玉瑕,嗑着瓜子又晃到门口,面作难色:“啊这——”
暮扶摇递过去一袋元石:“暮某诚知经营不易,在此地一应花销,暮某自负。若有不足,但请告知。”
要不怎么说您有望超脱呢!
向来只是蝼蚁需懂事,您已尊为此境,还能面面俱到。太不容易!
“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来者都是客,况乎暮尊者这样的贵客!”白玉瑕顺手就把元石揣进怀里,皱起来的俊脸早就笑得开花,殷勤地转身:“我搬出去住几个月,给您腾房间!”
白玉京酒楼也不算小,但里里外外住了太多人。
姜望、姜安安、叶青雨、褚幺、白玉瑕、连玉婵、祝唯我、净礼,这些在白玉京酒楼常住过,有过正式工作的,都是有自己房间的。
像林羡那般走了的,再回来就只好住柴房。
如戏命那般,只能算客人。现今客房也改了,再想来住,可没有地方。
向前是唯一一个在白玉京酒楼常住过,但什么活儿也没干过的人。这厮倒是不介意随便拼两条凳子就睡觉,拿根绳子吊着也行,姜望怕他影响酒楼形象,还是给他准备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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