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目送着童不韦离去的背影,一众乡绅们跌坐到了地上,手里那掺了石子与虫子的饭碗摔了也浑然不知。
“这老货……是在报复我们。”有乡绅抓着牢门,喃喃,“难怪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这么巧,那群寻死的百姓还真来寻我们了,原是那一日我等的一举一动都在旁人的掌控之中呢!”
想起同样关押在大牢中的,那曾经声名赫赫的大工匠无力辩驳的那些话:“我造的桥不可能如此轻易冲塌的,雨虽大,可这点雨按说是不可能轻易冲断我的桥板的啊!”
“我收钱办事,”死到临头,为了辩驳和脱罪,那等昔日不曾明确开口言明的,藏于‘水面之下’的‘规矩’也被大工匠们毫不犹豫的拉了出来替自己辩驳,工匠哭诉道,“为贵人造的东西,我等哪里敢马虎以及偷工减料?所有用料都是最好的,是不可能冲断的啊!”
可退路的桥板就是被冲断了,这证据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所有人都看得到。
至于工匠口中的‘最好用料’与‘不可能冲断’在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证据面前自是一文不值。
工匠的辩驳……即便是最负盛名的工匠的言语辩驳在眼见为实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实打实的‘杀人’证据自也只能用同样实打实的辩驳‘证据’来打破。
可那所谓实打实的辩驳证据却是这些工匠们拿不出来的。
他们……用最好的材料造好了链桥不假,可过后的每一次维护都不曾亲自出面,无法向众人展示自己每一次维护记下的链桥状况,可有损耗云云的。
没有这等实打实的记录,光凭言语辩驳,一句‘最好的材料’委实是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用处。
“工匠也成了棋子,那群百姓其实就是祭品,这群祭品踏上链桥之后唯一的活路就是指望你我给他们开门了。”那乡绅说到这里,忍不住自嘲,虽此时自己的头发乱糟糟的,穿着囚服跌坐在这里,可几日之前自己还张狂的不可一世,又怎么可能给这群贱民开门?
“姓童的早猜到了你我的张狂,难怪去衙门上缴家财前特意遣人来同你我说一声,”另有乡绅苦笑道,“可笑你我先时以为童不韦此举是在逼我等出钱,以为他看上了你我的钱,却不成想他真正想要的……是你我的命!”
“这老货果然还是我们中最厉害的……前些时日,任凭童正与你我勾结设局下套对付他也不吭声,原是早记下这笔账了。”胡八摇头,神情沮丧而颓然,“我胡八作弄过很多人,断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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