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在那乡绅一记又一记‘大声点’的手势示意中,那紧紧握着鼓槌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由发白转为青紫,乐姬脂粉下的美丽面容逐渐苍白,呼吸也在那一击又一击的敲击声中变得急促与混乱。
很多人都以为台上的乐姬们都是弱不经风的,可实则并不是每个乐姬都是如此的,她们中有些人或许瞧着身形瘦削,却如同那些精养的打手一般,漂亮的衣裙之内是一身的腱子肉,有力的很。
是以敲鼓的乐姬并非什么文弱女子,可这般急促用力,且不被允许停止的敲击,随着一记又一记敲击声的延长,也从一开始单纯的损耗力气,转为损耗心力。
察觉到敲鼓的乐姬逐渐力不从心,台下弹琵琶的乐姬面露不忍之色,手下才慢了半拍,当即便被乡绅一脚踹翻在地,随着那乡绅冷冷望来的目光,乐姬连忙跪着攀爬至前头捡起了地上的琵琶,不敢分心,继续急促的拨动起琴弦来。
虽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好姐妹,可这等时候……实在是顾不得对方了,这些乡绅宛如一只只吃人的老虎,在老虎面前,寻常人……谁又顾得上谁呢?只求自己能活命罢了!
蜃楼里的乐姬与蜃楼外链桥上的百姓就这般一下又一下的互相损耗着另一方的生命力,随着对面传来的越来越响的靡靡之音的回击声,被风雨不断侵袭拍打的百姓逐渐转为绝望。
“他们……他们是故意的。”
比之每一次敞开嗓子的呼救都得不来回应,这种回应更似一把尖刀般一记又一记狠狠的扎入百姓的心头。
“他们是故意的,不是想给我等教训,而是想看着我等死!”一个二十上下的村民嘶哑着声音,漂泊大雨之下,人连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他开口,喃喃着,混合吞咽下那落入口中混合着汗水与泪水的雨水说道,“怎么求饶都没用的!”
说话间那村民抱着怀中大雨浇灌之下逐渐变得滑不溜手,抓握不住的铁链试着站起来,指向数步开外的蜃楼大铁门边斜靠着放置的踏板,说道:“也就几步,不到十步的样子。”那村民说道,“我力气最大,我……抱着铁链学猴子爬树那般爬过去,到蜃楼之后,就能拿到踏板,而后铺好踏板,大家就能过来了。”
“老七……”他身后的两个村民回应的声音却满是哭腔,显然是素日里交好的,紧紧抱着手里随着大雨不断砸下,越来越滑,甚至能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随着那滑动的铁锁,开始渐渐往下滑动的村民哭道,“哪里过得去?便是平日里……也危险的很,莫说现在了,连原地不动都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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