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永远凑不足这些官银,”刘元说道,“且两方拉锯只有几年的工夫,待景帝登基之后的时局稳了,便是找齐也无用了。如此看来……于宣帝一方明显更难些!”
听着几人的小声交谈,茜娘苦笑了一声,道:“还是大人们厉害!看的清楚,不似我等,琢磨了这么多年才琢磨透了!”说到这里,她话题一转,再次转到了邢有涯的身上,“阿弟性子偏执,因着这件事,一直不敢信任官府,视官府如同仇敌!父亲在时,尚且能劝说一二,父亲不在之后,他除了母亲的话尚且能听一听,旁的……便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这次我等来长安便是他安排的,说是常大人的授意,”茜娘说到这里,忍不住再次落泪,“母亲当时便哭了好一场,道我等被人拿捏在手里实属逼不得已。就如同被狼拿捏在口中的羊一般。他于常大人他们而言不过是羊而已,作甚跑前跑后的跟狼牵扯到一块儿去?羊同狼做生意岂不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般随时等着被人吃干抹净了?”
陆夫人这话自是有道理的!众人听罢皆忍不住叹道:“归咎到底,还是一开始被拿捏在手中了不好。那邢师傅又不甘被拿捏,想化被动为主动,便同常大人他们搅和到一起去了!”
茜娘听到这里,点头道:“就是这般!母亲说阿弟这做法没有用的!”
“人为渔夫,你等为网中鱼。他都未跳出那渔网,在渔网里同渔夫做交易又有什么用?”林斐这句话可算是一针见血的道明了陆夫人等人眼下的处境了。
这话令茜娘再次落泪,她点头道:“不止母亲,父亲亦是这般说的。奈何阿弟不听!阿弟本名无涯,本意是求学之途、前途没有尽头的意思。可看阿弟这般偏执,父亲在过世之前,给阿弟改名有涯,道望他记住‘苦海有涯’,终有上岸的一日。不过他同母亲……大抵是等不到那一日了!”说话间,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刑父这话可真真是一针见血,他已去世,如今的陆夫人也等到了蛊毒发作没有解药的一日。
一旁的茜娘还在哭诉着:“母亲这一生实属命途多舛,不过她道有父亲这般不离不弃,且自己一世衣食无忧,其实她的日子过的很是不错的!”
这话……呃,倒也算不得错!毕竟陆夫人的命全然拿捏在常式等人的手里,一方面常式等人拿捏她,可另一方面,为了拿捏她,常式等人必会按时送来钱财物什,待到什么时候不送了,陆夫人自也蛊毒发作,离临终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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