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土拨鼠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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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到一半时，年夜饭就吃完了。偌大的房子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亲友，像世界最后为旧年遗留的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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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恩慈洗了澡，日落时分挽着纪荣出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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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做了个特别久的梦。”她说：“我梦到我们那天没有去喝酒，你说你住在东京，于是我们干脆在夜色里坐新干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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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人们下班，电车过道里挤满了人，还好我们有位置，面对面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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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我一直在看你……好暧昧，是不是？但就是一直在看。你头发还没有这么灰，是黑的，穿着西服，深色大衣——你经常这么穿。我看着你，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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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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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完全不讲话。梦里……我听到好多声音，我听到身后那排的情侣在分食草莓叁明治；你旁边坐的那个女高中生耳机漏音，在听塞尔达传说主题曲；电车开得很快，能听到风声，以及站在行道间乘客口罩下的呼吸声。所有的声音都凉凉的，像冬天结束之后即将回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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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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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恩慈微微有些迷惑，以及困惑。她轻声说：“或许吧？毕竟太真。然后，我就梦到我去找你。你穿得很多，很满，手露在外面，不戴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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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陆恩慈笑着亲他，她的脸色很正常，完全看不出有未看到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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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梦里说你像穿和服的日本女人，你表现得很生气，问我为什么，我想你生气时好sexy，想睡，于是鼓起勇气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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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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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荣把她抱在腿上，轻柔掩住她的眼睛。陆恩慈把他的手拿下来，望着他，道：“不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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