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荣俯身轻轻掂弄,指腹勾着婴儿的掌心,喉头滚动,几乎控制不住表情,当场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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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四十岁。没有哪个观念传统、又坚持独身的男人,会在这个年纪不喜欢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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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孩子,至少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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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没有发生意外,那么一个月后——或许更久,两个月后——陆恩慈惊慌失措发现自己月经很久不来,带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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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没有被灌醉,躲在门后、站在桌后,邯郸学步似地揣着肚子,用那种很可怜的眼神瞅着他的时候,纪荣就可以耐心又温和地安抚她,说原本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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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不是很大的事。你想生下来?或是引产,都没关系,都可以。我要负责,我想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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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发生这件事,纪荣也无法意识到,自己对生活的观念原来这么传统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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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正常的夫妻,婚后有个健康的孩子。他对家庭的构设大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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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良好的感情基础,合适的备孕年纪……两张赏心悦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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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恩慈消失后再未出现,纪荣有意把《sinophone》作为未婚“亡妻”的遗产办下去,但时代变化得相当快,核心的策划组在互联网腾飞后逐渐流散,编辑与读者都对纸媒的生命与未来有了新的估量和选择,即便是公司不断投入资金,也无法让它长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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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衰败的生命是无法试图进入未来的,《sinophone》如此,纪荣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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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sinophone》宣布彻底闭刊。关于它的社会学研究在闭刊叁年后出现,研究者将之作为网媒读者群流变的例案之一反复剖析,不断有试图采访纪荣的学者教授联系他当时的秘书,都被逐一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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