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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喧是被枕头底下的手机震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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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闭着,手伸过去一摸,一摁,冰凉的屏幕贴着耳廓,模糊地问:“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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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起呢?”江慷年的声音亮而清醒,他还听见玻璃杯敲在桌上的清脆响声,瓶盖“笃”一声撬开,“昨天我喝多了……嘴欠,你别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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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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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喧慢慢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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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头,液体“咚咚咚”地倒入杯中,绕着杯底发闷地流转,江慷年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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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喧转过脸,看见沉葵正背对着他,腰背掩在被子里,像是瓷瓶一样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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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本来窝在他怀里睡,半夜又嫌热,卷着被子滚到旁边,倒是他后来醒了一次,发现怀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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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喧吸了口气,打断道:“大早上的,你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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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慷年那边“咕咚”一声,问道:“真的没事啊?我一喝多了什么傻x话都往外倒,咱俩这么多年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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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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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葵翻了个身,贴着手机懒懒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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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贴着脸散开,像是河流一样蔓延在枕头上,从那一侧到他这一侧,荡漾在晨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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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们兄妹俩睡一张床呢?”江慷年笑了一声,微弱的电流划过传声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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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喧攥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像是突然握着块发热的烙铁,烧得脸颊也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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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葵在这时倾过来,含住他的嘴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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