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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尔雅把所有的检查单——厚厚的按时间顺序钉在一起——拿给主任看。
“两年前是您给做的手术。”温尔雅说。
“我知道,”主任说,“现在左侧又发现了一个结节,其实就是早期的癌,我看还是割掉吧。”
“是复发了吗?”曾卫国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要病理化验。考虑一下,要切吗?”
“切,本来就打算这边也割的。”温尔雅说。
“这边没床位,到分院去做吧,你星期一到分院住院。”主任翻着检查单,“看看还要在那些检查。”
“是您给做吗?”温尔雅问。
“是我,我过去给你做,这个放心。”
“开个住院单吧,”主任说,“你拿着单子到那边直接住院。”
“还要送礼吗?”回到家里,温尔雅问儿子。
“要送,这个省不了。”
曾卫国觉得送了医生也不见得对你多一份关照,不送医生也不会对手术不上心,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老爸去上海做心脏支架的时候就送了医生一千五,那天一共做了十五个,每个人送一千五,医生早该财务自由了。
老爸做搭桥手术的时候送了走穴的医生三千,手术后靠氧气维持了三个月,最后死于心脏衰竭。
曾卫国在医院上班的时候也收到过一次礼物,是一只很大的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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