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有数。”
“命由天定,浮生有数?”谢拂池细细品味着八个字,眼底隐隐一丝讥讽,“帝君大人安慰起人,也是文绉绉的,尽说些我不爱听的。”
时嬴知她心情欠佳,语气也软了些,“那你爱听什么?”
谢拂池转身,微微一笑,“自然是,赌场通杀,平步青云了。不过什么命数我这种东西,我从前信,现在却觉得吧,纵如天命,也并非不可违抗。”
她散了发,墨发如瀑,长睫似羽,眸光清明锋利,唇角弯起,却更浓厚了她身上扑面而来的血气与酒气。
不过这话说的倒是天真,时嬴道:“仙人的职责就是维护天道,顺应天命,自己已是天道使者,如何违抗?”
她打个哈哈,嘟哝了一声,“开个玩笑而已,这样才显得我比较独特嘛,帝君你怎么连玩笑都听不懂啊。”
谢拂池不再理会他,喝口酒转身离开,青衣在冷雨夜风中摇曳。
雨到晚间,不但没停,反而越发急了,只打的草木飘摇,花枝零碎。
谢拂池回了秋洛水给她安排的屋子,正支起汤锅要烫菜,想想一个人也是无趣,索性让人去喊了秋洛水和时嬴。
谁知时嬴并不在府上,反倒是秋洛水来了,她与城主一边赏雨,一边聊天也惬意地紧。
只是说着说着,难免谈到往事。
秋洛水为她的心上人离随留在此城,十六年前离明霜身体抱恙,将城主之位给了她后就病逝了。
而谢拂池,二十年前与二十年后,却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依然逍遥自在。
秋洛水望着连绵的春雨,叹息道:“我有时候想,当年坚持追求仙道,一直留在幻宗,不为这情爱留在凡尘就好了。”
谢拂池吃了一筷子鱼肉,含糊道:“你要是真能摒弃这一切,我可修书一封去青阳宗,让你重新修行。”
她又抿了一口酒,“只是你要想好,修行者也算是半个仙人,从此不可沾染凡尘事,亲寡缘薄,孑然一身。”
秋洛水失笑,“孑然一身?我见你也不曾孤身一人,从前是青阳宗的苏镜尘,如今是这位时公子。”
一簇焰火从锅底忽的窜出来,谢拂池躲闪不及,被烫的手一松,酒杯咕嘟咕嘟滚到地上去了。
她拍拍头,俯身去捡,却听秋洛水又道:“可惜我割舍不下,凡人做久了,连学的那点术法都忘的干干净净了。”
谢拂池又斟满了酒,“忘就忘了吧,做凡人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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