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多少位高权重者把人命当回事,贱者视为蝼蚁,竞者彼此啃食,为登上权贵高台久居不下,多的是丢了性命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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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应巧被他的话灼伤,垂下眼,恰如你爹娘是吗。
她手心捏着裙子,心里仍有矛盾,明明不认同这种做法,但她也没有立场阻止他以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对宋归慈而言,讲人命,讲善待,就好比一个掉入谷仓筒濒临窒息的人,越挣扎越深,最终打破筒壁顺着无数米粟粒倾涌而出,而你却跟他说粮食珍贵,你这是在浪费。
纯属胡扯!
这世上如若有谁能一直站在道德制高点,那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江应巧沉默着,宋归慈别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然而壶中热茶还未凉,他用力捏着发烫的茶盏,神情中带着郁色。
“我是帮廖咏潜入宝相台,也告诉了他砍断哪一根木头最容易引发坍塌,他主动找到我问他爹死的真相,我提出交易,但是他自愿答应。”
他绷着嘴角,江应巧依然没有说话,他便开始觉得,自己主动解释撇干净的样子就像个笑话。
在这持续死一般的寂静中,宋归慈的心随着桌上的热茶冷却,逐渐冰凉。
他僵硬的手指握住茶盏,不受控制地想着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来修饰自己的行径。
但此刻他的言辞是那样匮乏,话语是那样无力,他挽回不了这一切,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坏人。
当宋归慈意识到这点,他想,要是等她日后因此恐惧而逃离,不如现在就将她囚禁起来,他现在完全能做到。
没错,把她关在笼子里,不要再忍让和心软。
就像儿时江应巧陪他抓的那只麻雀一样,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永远不会有一丝一毫飞出掌心的机会。
宋归慈感觉自己的隐约在激动,内心深处的血液沸腾,可一想到她会变得怨恨的双眼,又有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挣裂了,整颗心直直坠了下去。
在这一盏茶的时间后,江应巧开口了。
“如果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你得到应有的公平,那就去做吧,做一个坏人。”
宋归慈握紧了杯身,水晃得洒出来几滴,怔怔地看着她。
那种不知名的烦躁感又回来了,心脏被一张柔软的网托着坠不下去,不会勒疼,却让他本能的蜷缩起来。
江应巧起身抚平裙子,朝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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