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疼惜砚挽的父亲,亦疼惜他的过往。
谢玄与她一样,谁又不是亡国奴。
但有国破,便都是亡国之奴。
阶下的囚徒张口结舌了这许久,忽而一双眉头陡然拧紧,“你.......你是.......”
一旁谢韶仓啷一声拔出剑来,就在这苍啷声里,听见那冷脸的将军厉声喝道,“见了晋君,还不下跪!”
这一声断喝,叫那赵国的君王膝头一软,险些跪倒,“晋........晋君?”
若他不是赵国的君王,想必一旁押解的将军已经一脚踢中他的膝弯,叫他片刻就跪伏下去。
可囚徒不肯。
囚徒在适才的张皇之后,很快缓过了神来。
缓过了神来,便站定了身子。
不经意间,囚徒也依旧想要维持自己为君王时的荣耀。
怎么不呢,做过一日的君王,就想要做一辈子的君王。
正如小惠王,小惠王不也是吗?
不管如何上了位,上了位,就不会再想下位了。
正如西太后,西太后不也是吗?
不管如何上了位,上了位,就开始成日揣摩着如何坐稳天下,开始成日钻研如何成为这魏国至高无上的女人。
那囚徒不像自己说的一样“胆小如鼠”,他和“胆小如鼠”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能于幕后推风掀浪,敢去算计萧延年的人,必有十分的心机与胆识。
只是那冕服之下胸口起伏,开口时声腔仍旧发着微微的颤栗,“你.........你........你是晋王遗孤,你.......你没有死.......”
到底是为质多年,比不得魏王父那般自小就在修罗场里摸滚打爬,因而在气度上就更要矮上四五分了。
大殿的主人冷笑了一声,眸光沉顿阴郁,一眼望不见底,“你三家不死,孤怎能死?”
阶下的囚徒脸色煞白,蒙了尘的宽袍大袖猛地一晃,人已伸出手来,伸出手来指着那大殿的主人,“你要回来清算了!”
话音才落,那一只指着大殿主人的手便立时被谢韶一刀鞘给劈了下去,“大胆赵贼!敢对君父不敬!”
那片刻前还要维持君王体面的囚徒,被这刀鞘猛地一劈,立时惨叫起来,“啊!”
惨叫一声,本能地就抱住了手臂,那进殿时候还算挺直的腰杆蓦地一下就弯了下去,冲着谢韶斥道,“你!你敢打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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