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颗头颅似被人灌了青铜,也一样沉沉地抬不起来。
一旁的人抹去了她的眼泪,然而却又有温热的水打进她的颈窝。
雨在外头,沿着瓦当一滴滴地坠下,屋顶也好好的,结结实实的没有漏水。
那就是谢玄为她落了泪了。
她知道。
她也知道一旁的人此刻正拂开她被汗打透浸湿又贴在额头的青丝,也听见他低低地叹息。
他说,“再不生了。”
好,再不生了。
再也不生了。
那泼天的春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这宅子里炉子暖和,烛光摇曳,上上下下全都喜气洋洋的。
稳婆们忙着收拾孩子,要去脐带,托起婴孩,埋毕胞衣。
谢玄就在一旁陪着,守着,孩子也在赵媪怀中挥着小手,动着,啼哭着,生机勃勃的,可真叫人心安啊。
有人问道,“定心汤可熬好了?”
这边听见有人赶紧回了话,“好了好了,已经熬好了,速速取来!”
回着话,很快就有人端着汤碗奔上前来,急促的脚步声把木地板踩得咚咚作响,“来了!来了!”
原先说话的人又道,“稳着点儿,快喂夫人喝下!”
她记得是谢玄搀扶她起身饮定心汤,赵媪在一旁帮衬着,仔细地叮嘱,“夫人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可不要扯动了伤口......”
是啊,怎么会没有伤口呢,大抵是有的,只是因了这难产的剧痛导致再疼也觉不出来了。
还有什么伤能有生子更疼,更叫人痛不欲生呢?
她想不出来,但大抵再也没有了。
定心汤苦,打鬼门关走过的人,知道苦也得全部喝下。
可阿磐什么也喝不下,一喝就吐,吐得脸色惨白。
赵媪急得团团转,“这不成啊,先生快来看看!”
恍惚是子期先生上前来,隔着棉帛把了脉,低声禀道,“主君,拖的太久了,夫人耗尽精血,属下这就为夫人扎针,好补血固脱,安胎益母,以防血崩。”
刘婆子惊道,“要命啊,要是血崩,可......”
还未说完,就被赵媪瞪了一眼,连忙扇了自己一巴掌,生生地把话给噎了回去。
阿磐知道“血崩”。
记得还在二月间,就曾听赵媪对谢玄讲起过“血崩”,记得赵媪说有的人虽拼尽力气把孩子生了下来,但妇人很快就大出血,不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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