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有能耐了,竟把陈年旧帐都翻出来。”
国师于他还有用,万不可在此时闹翻。
人性丑恶,本质贪婪无度,叫人寒心的又岂止这一桩?
这就是所谓受上天眷顾之人。
太子被送遣至玉城门后未有声张,除了偶尔被召去放血,其余时间与一般入门弟子无异,刻苦训练,再无人侍候。
正如他不知此去一别再无回头路,就像他不知今后的太子将另有其人,而所谓的流言,竟都是事实。
马车摇晃,贸然被沐殖庭提起那桩事,赵岷虽是怒极,却也知晓沐殖庭与他暂且利害一致,在马车内坐得笔直,周身绕着微弱的杀气。
赵家人的法力只在十岁显现,于是赵岷足足等了二十六
练武场上,赵清絃执剑的手脱力颤抖,长剑落地,未待师父前来责骂,赵岷已先赶来阻止。
赵清絃茫然看向赵岷,家主与他父母亲向来交好,待他甚是祥和,然他并未恃宠而骄,急步上前单膝下跪致歉:“练习有失,请家主降罪。”
暮春时节,天气晴和,然白日里房内依旧点满灯,亮得能与太阳相比,暖得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春意。
“清絃,你今晨醒来可觉身体有异?”
“你乃赵家命定之人。”
“今后你身负赵家命脉,需为赵氏一门奉献一生,你可记住了?”
幸好是降在他身上,若否,便有得别人来受苦了。
他仰头喝尽洗髓汤,未几,全身疼痛难耐,似被谁人拉扯敲打般,肌肤淋浴在刀子雨下,皮下的经脉被强灌水铅,而他却只得承载住那又沉又重的东西推送至五脏六腑,身体通红发涨,几乎被突闯的灵气撑破。
倘若赵清絃真如卦象所示令他受难,他当能以赵清絃父母亲为质,威胁就范。
“明日你需学会如何点亮长明灯。”不待赵清絃养好身体,赵岷已单手将他提起按在石床上,向不远处的祭坛虚虚一指,抛下几本书道:“为重启祭坛,需每日放一碗血倒入,别想偷懒,若做不好……你母亲的药可不会轻易找到。”
他终于知道为何赵岷对他们一辈端起笑脸,受尽爱戴,甚至待他宠爱有加,而他却始终无法打从心底信任赵岷,每回都拘谨地行礼的原因。
这个赵岷,是条老毒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