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当真是个极耗体力的事,澄流身上尽是冷汗,面具下是一副狰狞的表情,两鬓的垂发早被沾湿,汗珠正缓缓滴落。
沐攸宁晨练后来过偏殿一趟,那时见沐殖庭又要和赵清絃吵起来,便打算先绕到厨房用早饭,却被告知时间尚早,饭菜还没准备好,哀嚎一声后恹恹地走回偏殿,就在半路遇到陈道长身边的道童,得知事情危急,连忙加紧步速。
沐攸宁急促的脚步声无疑是破坏了这表面的平静,才踏入殿内,便觉一阵寒意凑近,萦绕颈侧,那凉意比起说是杀气,更似与赵清絃两肤相触的感觉,带着药香,有点熟悉——是他惯用的“朔”。
他只怕是借题发挥罢了。
澄流虚虚松开诀,方才因担忧来不及细想,可使诀半晌,发现赵清絃竟没作丝毫挣扎,也都反应过来,大概是他知道了什么,需寻个缘由发作而已。
“小道长怎么如此生气?”沐攸宁随口一问。
澄流彻底松了诀,殿内渗人的寒意犹在,正缓缓聚成一团冷风往某处卷去。
赵清絃神色严肃,从他所立之处至暗室那人仅有短短二十四步,却是他连日费心观察方算出的距离。
几人屏息静待,听见殿内传来几声男子的呻吟,似是痛苦至极、不得挣脱之状,那吟声又低又沉,散落在殿内似有若无,仅有零碎几声,未待众人细想已全然消散。
他压抑着情绪,声音听起来比平常低沉,有点吓人,然沐攸宁知晓他清明得很,并不在意,没有任何闪躲的动作,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身后,问澄流:“那处有异?”
正巧,刚歇的吟声又起,众人纷纷往暗室的方向看去,陈道长被吓得不轻,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问:“有人藏在观内?”
但见密室内跪着一个健硕的男子,扶着咽喉低伏在地面,不住喘息。
沐攸宁心里咯噔一下,他的意思是?
“袁少永!”
万物本无形,赵清絃却能把一切都化作有形,化成利器,他驱使着无形的风步步趋近,居高临下地看着袁少永,手指轻抬,那渗人的凉意就已牢牢裹住袁少永,随法诀在他身上寸寸收紧。
袁少永瞪着眼,屡次败在诡谲的术法之下,那样的感觉使他害怕至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藏身地会被发现,可又被缠得紧,将近缺氧,憋红着脸吐不出半句话。
沐攸宁下意识地瞧向沐殖庭,混乱之下没来得及顾上他,似是感到她的视线,沐殖庭回去一个浅笑,脸色并不太好。
沐攸宁找来绳子把袁少永捆起,再又望着沐殖庭,赵清絃见状收诀,在脑中极快地整理好思绪。
沐攸宁一脚勾住他后脖把人又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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