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地笑了出声,见叱裕岚回头,连忙松手掩唇,不再说话。
叱裕岚谨慎地关上门,天色已昏,桌上只点了一根蜡烛。
赵清絃和澄流一同站在案旁,没有上前。
沐攸宁低头看向交迭的两只手,他皮肤白皙,又无血色,如同铺上一层雪霜,使得手背那道伤痕份外刺眼。
赵清絃的体温很低,异常的低,总凉得像冰块一样没有温度。她以姆指轻轻覆在伤口上摩娑,尽管一直没放手,可他的身体就似个无底深潭,将她的温度不住吸去的同时,丝毫没有任何变暖的迹象。
“先传儿孙,徒弟和左右护法,如果像先代一样都没有的话,就要请示上神指点。”
澄流听得奇怪,问:“他们会术法?”
:“什么术法?被上神认同的大祭司,自然会被赐予一身神力!”
“才不是!我见过大祭司向上神借法,指向何处天罚就降往哪个方向,都是真的!”叱裕岚愤愤地站起来反驳。
未待沐攸宁细想,澄流就不屑地啧了一声,嘲道:“这些把戏都看不穿,活该被蒙在鼓里。”
叱裕岚呼吸一滞,她父亲生死未卜,可眼前这个道者却是毫无犹豫地说他是失踪,不禁觉得有了希望,目光如炬,坚定地回答:“是,父亲回来后整夜心绪不灵,次日听到石室倒塌去找大祭司理论,再没有回来了。”
“什么意思?”
石室乃雷娜族的地墓,因长期没有日照,凝聚不少邪秽之物,整座雷娜岛都被沉厚的阴气笼罩,影响推算。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叁成法力,强行替他改道挡劫的话,会使本就不多的寿元大大折去。
这样太消耗体力了。
他并非什么心善之徒,更别说要多耗心力去救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他愣神片刻,直至微弱的暖意自手心传来,如薄冰覆在身上的那层漠然渐渐褪去,不由出言提点:“左护法性命暂且无碍。”
叱裕岚虽有失望,却没像最初哭闹,低落地说了声谢谢。
“雷娜族十年前与西殷的皇子合作,这事我们是知道的。”
“什么谋逆?我们雷娜族向来善战,他许我们米粮,我们一半族人助他打架,就是合作!”
南宙惯来混乱,只是没想到百姓牵涉到别国的政事之上,依旧视若无睹,完全没有要管的意思。
无视了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赵清絃拉住沐攸宁悄悄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