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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阿隆长松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原地。
主子终于要休息了。
他也寻了个位置歇下,没多大一会儿就沉入梦乡,殊不知床榻上的宗守渊毫无睡意,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将那枚绣着灰狼的香囊捧在掌心不停抚摸,直到天明。
只稍一闭上眼睛,刚成亲时的那些场景便历历在目。他能清晰回忆起自己那时候对年荼冷淡敷衍的可恶嘴脸。
年年不计较拜堂礼的缺欠,原谅了他的怠慢与审视,对瘸着腿的他温柔照顾,而他只故作冷漠地摆着一张死人脸,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越是回忆,细节越鲜明,宗守渊又气又悔,恨不得回到过去,拔出刚磨好的剑来,一剑捅死那不识好歹的自己。
辗转反侧一整夜,天刚破晓,响过几声鸡啼,眼底青黑一片的宗小将军就爬了起来,悄悄出府。
警觉如阿隆都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出去了一趟,直到看见顶着满身露水、风尘仆仆的主子从外面归来,才惊讶地揉眼睛,“大清早的,您去哪了?这是……小狗?”
一个灰绒绒、毛嘟嘟的脑袋从男人臂弯间钻出来,朝着阿隆龇牙。
巴掌大点的小东西,竟也能显出几分凶狠。
“不是小狗”,宗守渊面无表情,伸出两指捏住它的后颈肉,“是只狼崽子。”
他进山转了许久,找了好几群野狼,挑挑拣拣半天,才选出这只品相最好、看起来最乖巧的小灰毛,从狼窝里掳了来。
但狼终究是狼,野性难驯,骨子里充满攻击性,方才它一路上还算老实乖顺,现在就开始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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