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出了宁荣街,老泪纵横。
在她回头再看早已关防设帷的宁荣街时,只看到一辆一辆的黄土运来,铺地洒水,或许永远想不到宁荣二府抄家之际,面对着如狼似虎的兵丁官员,较之这些贩夫走卒更显狼狈不堪。到那时,琳琅不得不感叹报应二字。
及至到了正月十五这一日,宁荣二处真是金银幻彩,珠宝争辉,自贾母等有爵者往下,皆按着品级大妆,候在荣国府大门外,乃因街头巷口俱系帷幕挡严,倒不必怕人见到。
杨海刚刚回来,上头已经择定了二月初二出征,之前便叫他们与家人团聚。
虎哥儿挑着琳琅给他扎的小老虎花灯,指着杨海手中的骏马花灯,坚定地道:“要!”
虎哥儿得不到骏马,又听不懂这话,呜呜咽咽地扭身去杨奶奶跟前告状。
虎哥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花灯,再看空着的手,仿佛知道自己拿不了那么许多,便委委屈屈地道:“要一个,爹,大马。”
虎哥儿得意极了,嘴里吱吱呀呀兴奋异常,指着父母要跟去,才跟着走了两步,便觉得手酸臂疼,再也支撑不住了,哭道:“妈,妈!爹,疼!”
虎哥儿将头往杨奶奶怀里一埋,撅着身子不理她。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兵士的娃儿们,眼馋地看着他们手里栩栩如生的花灯,琳琅和杨海便将花灯送与他们了,杨奶奶道:“都不及你扎的花灯精致,活灵活现的。”
吃完元宵,虎哥儿早困到极致,但恐他夜间积食,硬是带着他在山上逛了一回,临睡前,杨奶奶抱着虎哥儿在怀里,道:“大海好容易回来一趟,叫虎头跟我睡罢!”
杨奶奶正要回房,忽然问道:“那荣国府里的娘娘就是今日省亲?”
只听杨奶奶笑道:“他们娘娘省亲,排场大得吓人,七八日前宁荣街就不让过了,让我出门绕了好大的一段路,恼得我不行。不过,他们如今一家团聚,君臣之别,又哪里比得咱们小门小户共吃元宵,合家之欢。”说着便去了。
却说此时此刻,元春已经更衣毕出园到了贾母正房,祖孙母女姐妹相见后,满心有无数的话语,竟不知从何说起,不觉洒泪无言,好容易解劝住了,一时两府掌家执事媳妇领丫头来行礼,元春因不见琳琅身影,不禁问道:“琳琅如何不见?”
元春闻言倒也欢喜,待问了明白,点头叹道:“她倒是个有福的。”
贾母叹道:“姑老爷如今已经升了应天巡抚,可惜玉儿没来,倒叫我甚是想念。”
贾母喜道:“正是这个话。况且我素日最疼敏儿,方想长久留着玉儿在身边。”
元春问道:“黛玉何以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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