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咳嗽,说:“多少年没这么冷啦!”哆哆嗦嗦地系腰带。小五不拉了,斜眼说:冻屁股。
人总有不适,在不适中忍耐和改变。
大地好像都冻得抽抽了,缩回去了。地面似乎变矮了,还有裂缝了。
老司婆子“走了”,走得突然,在这冷时候,大概是被天地给缩回去了。小五说“上西天了。”小峰虽对妈不好,但不能让别人说,瞪眼:“你妈……”小五嘻嘻笑,“要不,说蹬腿儿了?”小峰推他,膝盖顶他。
老司婆子得的是地方病,不去医院看,不让别人看。晓宇二婶回娘家了,不在。“大夫”看不了自己的病,内心里又信不着别人,有更多顾虑和恐惧。怨她自己,怨不着别人。但她不这么看,她到死一直赖老田家,说:治了他家的灾,坑了我自个。
整日“针扎火燎”的一个大活人,一下子无声无息,说没就没了。那样自私,应该为自己好好活着呀,她却是一辈子“为别人活着”——评议人,也被人评议;为虚荣活着,为狭隘活着,为忽悠别人活着,为笑话别人活着。人什么时候能舒展着活着呢?
老果婆子吐唾沫,说:遭不了这份罪,享福去了。老果婆子两天没拉屎,干燥,哪都不得劲儿。
1,2,3,4,5,6,7,过了七天,烧七。
月出来,是冷光。老司烧纸,靠东大道的小路口,火光被风吹得低偏。身后房子的影淡淡的,儿子不来烧,只有他这个老头儿,被冻出眼泪了。
小平小凡在另一个路口,要给爸妈烧纸。妈跟爸的去世,不在一年,却是同一个月同一天,邻居们说她追他去了。小平小凡看见老司在烧纸,便往西大道去。些许灯光,如雨里踏寻到方便行走的几块儿石头,是夜里行走的人的放心的地方。
西大道在冬天的夜晚也很少走人,更没有人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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