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抽出来。爸回家早,正撞上,他从晓宇手里拿过皮带,把晓刚晓强一起抽打。爸气得喘,“闹也没个分寸,”看晓刚,“长个大傻个子,”又抽一下晓刚,“你当哥的有这么当的吗?”
晓宇上炕去,和妹妹擦茶杯,茶杯泡在洗脸盆里,茶渍不太好擦。小艾冲他眨眨眼。晓宇拿一小块儿报纸——上厕所用的,都撕成块——低头用报纸擦杯壁。烟纸盒,用它擦第二遍,那是爸爸抽的烟,是常见的,撕坏了的。玻璃杯透明了,干净了。
“下乡,赶紧下乡。”爸爸的火气上来了,吼起来,眉毛都抖动。有了小的孩子,就不待见大的孩子,比着,有了喜欢的,代替了原先的。只有一个孩子的时候和有一帮孩子围着他转的时候当然不一样,当爹的自然就会发生转变。一个孩子,亲近得像哥们儿,有多个孩子了,爹就是官了,和当官一个样,有选择,有比较,有区别,就有了脾气。想当初,才有晓刚,喜气洋洋,下班回家就抱起来,出外头就背着,父子“友好”延续二年有余。晓刚骑他脖子上,尿他身上,他不生气,还笑,就像春天时候看树要长叶、刚长叶的样子。亲孩子的小脚丫,屁股蛋,“香!”后来严肃的时候多了,发脾气的时候多了。当爹大概都这样。
邻居家的老项婆子,今天又发威了,因为米洒了一地。人个儿矮,声调高。她都快五十岁了,也没生孩子。
养女小玲不敢说话,蹲着收米。其实她们还是亲戚,小玲是老项的亲外甥女。米不是小玲弄洒的,但老项婆子说是——让她气的。小米粒满地跑,有的在裂缝里,用手指尖捡也不行。拿笤帚一点点扫出来,用一页书纸往起收,纸软收不了,就一次次往上扫;收集簸箕里,再往外挑土粒。老项婆子喊:“那能挑净吗?!”小玲找个盆,端着簸箕慢慢沙着,倒进盆里,然后端院里。
小艾过来看她干活,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米里进土了?还能吃吗?”“我淘一淘。”用两个盆,一个倒一个接着,如河水,如瀑布,一次次淘石头儿。来回倒,土随水冲出去,米洗净了。
找一块木板,在上面摊开米。小玲问小艾:进屋哇?小艾筋鼻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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