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给成辛元治伤花销巨大,蔺女士就把院子低价卖了,为此还和成兴民大吵了一架,成兴民埋怨她卖房子前没跟他商量,蔺女士觉得那本来就是她自己的院子,为了给儿子治伤卖了也不亏。印象中那是蔺女士第一次跟成兴民吵架,成兴民吵不过,就拿我撒气,那时的我已经练就了皮糙肉厚的本领,他再怎么打我,我也一声不吭。院子卖了,我们一家就在县城中心地段租了房子,爷爷奶奶也回了老家,叔叔一家看再没有理由跟我们住在一起,也另找了地方。
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说是一室一厅,但一进门就是厨房,再往里走是卧室,洗手间是公共的,那一层楼住了好几户人家。虽然没有了自己的小房间,也没有自己的床,我需要打地铺,但我是开心的,因为没有讨人厌的哥哥抢我的东西,成兴民也不再对我动手,以前他打我可以把我拎到另一个屋子里,租的房子很小,一家人吃喝拉撒都在这儿,周围邻居也多,他不好下手,毕竟,他在外的人设一直是温文尔雅的老实人。
现在想想,那一两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我和成辛元渐渐长大,成兴民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满,虽然我也一直不明白他不满我些什么。他的工资已不足以支撑一家人的花销,蔺女士凭借姣好的外形和优秀的沟通能力,应聘成了县城一家头部酒店的大堂经理;那几年国内的手机行业迅猛发展,成兴民一个朋友挣了不少钱,叔叔也去外地从事这个行业,成兴民也心动,跟着一脚踏进去,那时候我不懂,怎么他有本职工作还能去外面做生意,长大后才知道,那叫“留职不留薪。”
从此,我和成辛元成了彼此的依靠,蔺女士酒店工作忙,每天早出晚归,成宿加班也是常事。有时她不放心成辛元,会带着成辛元一起加夜班,家里只剩我一个人,我当然不害怕,甚至觉得自在。酒店的工作又苦又累,工资不高,还经常昼夜颠倒,没多久蔺女士就病倒了,舅舅说是长时间劳累导致的心血管疾病,静养就好了。蔺女士住院,舅妈有心接我和成辛元回去照顾,可舅妈的妈妈也生了重病,舅舅也是两边跑。那段时间我每天放学要先去学前班接成辛元,然后两个都不大的小孩儿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好饭先装进饭盒一些,再带着成辛元吃,之后拎着饭盒去医院看蔺女士,等她吃完饭又回家洗衣服,中午的时间不多,我却非常忙碌,活儿永远也干不完,似乎忘了我也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
成辛元依赖我也是从那时候,学是我接送的,作业是我辅导的,衣服是我洗的,饭是我做的,有时候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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