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丹青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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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会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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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微蒙毒刺林,灰暗天空下的苍翠修竹,枝叶疏落有致在雨中洗却尘埃,沿着竹节滑下,剥落红尘炎凉。竹身晶莹通透,更赠空灵淡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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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竹屋之后,新添一座孤坟。落寞之人身周笼着一层薄雾,挡去雨水沾湿,重复着将黄纸一张一张放入火盆中焚尽,以祭亡魂。时间在雨声淅沥中消磨,竹林之中远远响起溅起泥泞水声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隐露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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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来人站定,闻人然自然之极地反手将剩余的黄纸,交到立在身后的素衣之人手中,平平淡淡地问道:“你是自己来吊丧,还是代表别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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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区别吗?不该来吗?竹魂曾经关照过续缘,素某理该亲自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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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接过黄纸,素还真半弯下身,缓缓将之引燃,鞠躬凭吊之后,语气略显低沉地说道:“当日一战,死得并非只有竹魂一人,素某却无能做到为每一人都烧去一叠黄纸,也唯有借此机会聊表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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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年复一年的折磨,你早就习惯了?”沉默片刻,闻人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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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与接受永远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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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人永远都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却必须学着习惯这种事一次又一次地发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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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视身前之人平静的脸庞片刻,素还真续道:“素某本以为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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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大半个月前一样冲动地杀上三魅殿,然后让魔魁从中取利?虽然竹魂身死我很伤心不错,但还不至于动摇了我的剑心。呀,不对,素还真,我在你眼内就是那样一个人?而且,我觉得我平时做事还是挺有计划性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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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虽说出发点不坏,但总是做出莫名举动破坏计划,害得自己不得不一次次改变策略的人又是谁?素还真按下心中复杂心思,颔首叹息道:“你这样讲,素某就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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