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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却见谢钰撑着额头，手里的琉璃杯微微倾斜，似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眼看过来，手里的琉璃杯也挪过来，轻轻碰碰，仰头喝完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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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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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泫之俯身过来提醒，谢钰歪着头，闻言笑笑，嗔道：“五百五十年不曾吃酒，你不许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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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泫之愣了愣，谢钰做人的时候，就是这样撒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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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做鬼的时候喝不了酒，五十年又在处理公务，根本没有闲心喝酒，终于得了一天休息，是该好好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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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么定了。”天璐看两人没有异议，自顾自地安排着，“我那洞穴正好要重新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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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大殿里的纸人到时到点的开了嗓：“朱丹纷落喜途通，忘情复作红线牵。三生石上莫迷途，执手共抵红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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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新娘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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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柳泫之特意定下的‘吉时’，就怕这些神仙鬼差耽误谢钰太久的休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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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纷纷起身恭贺，谢钰醉意浅浅，还能得体的一一致谢，又来回说了几句客气话，柳泫之就忙不迭推着谢钰回殿中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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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们有什么好说的，你以后就在地府，不管上天庭的事了……好了，这里都有我呢，你好好歇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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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手里的琉璃杯都还没得来及放下，便被柳泫之带进了寝殿。忘川河殿的寝殿中床榻占据半间，数十米的金纱屏风弯弯择择立在正当中，没什么遮挡作用，还能看到另一边荡漾的浪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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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半间就是灵泉，粼粼波光中，时有几点花瓣随着流水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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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手里的酒已经温好，放在悬浮着的石台上，她累了时，喜欢将身子沉进水中放松，温热的水裹挟着，再喝上两口仙酿，竟生出了许久没起的困意，闭眼小歇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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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这般想着，靠着石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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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或者是许久之后，水雾中的灵泉微微荡出一浪又一浪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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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泫之何时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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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重新闭上眼，呼吸又长又轻，铜鳞蛇常年居于忘川河底，这小小灵泉自然也不在话下，便是待个十年二十年，也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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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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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尾露出水面，而后又钻入水中，卷起谢钰的腰身，呼啦一声，将她高高抬起。柳泫之将眼睛露出灵泉，她向来喜欢这样举着谢钰，看谢钰垂着眼瞧她、看她扬起的下颚、微微纳着空气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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