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贤者

一人守在皇帝床榻前。她数着更漏的声音，过了半个时辰那么久，皇帝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上官璃轻声与他道：“皇上是不是想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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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拿下去。”拓跋弘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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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忙亲手给撤了，以为皇帝累了，给放下床帐让他歇息。结果拓跋弘又说想听《夜航船》，要皇后念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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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皇后独自在床前陪了皇帝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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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黎明的时候拓跋弘好容易睡着了。他病到这地步，整宿地头痛睡不着是常有的，醒着的时候他不喜欢一屋子人围着，闷得慌。等他睡了，那群御医和侍从们却都得悄无声地进来守着。睡着了自是比醒着更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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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皇后从寝宫中缓慢步出。她抬头望了望天色，东边火烧的霞光灿烂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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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伤心劳累，她的脚步都是虚的，走出来时几个同来咸阳的妃子都上来扶她。玉贵嫔上前急问道：“皇上怎么样了？淑妃娘娘一直在后头暖阁里熬药，乌丝草说不定还有用，要不要拿一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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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璃无声地看她一眼。安如意低着头撇过目去，却细声道：“臣妾等在此跪了一整夜了，提心吊胆地。皇后娘娘还不准我们进去看一眼皇上么？”说着咬一咬嘴唇，又大胆道：“就算臣妾人微言轻，淑妃娘娘也不能进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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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早就说过了，皇上这段日子不喜欢人多，这么些人都涌在皇上跟前，不但不能宽慰圣体，反倒徒增烦忧。”上官皇后冷冷扫一眼玉贵嫔：“安氏，你若真为皇上着想，就该学学珍妃，削发为尼日夜诵经祈福，而不是在这儿吵着要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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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过想探望……”玉贵嫔这些年得宠久了，皇帝上北塞打仗前都一直是后宫里极风光的宠妃，三年前还生了六皇女。即便在皇后面前，她也敢说上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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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瞧着皇后面色有些吓人，嗫嚅几声还是作罢了。上官璃不理会她们，拂袖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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