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永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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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十九年初，举国哀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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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实际上已经是具行尸走肉了，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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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里，我只知道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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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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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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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的一个日子，我这条龙却走到了路的尽头，我自己做的虐终有了报应。弥留之时，阿鲁特孝慈来了，她挺着大肚子。我笑着对她说：“你走吧，我早就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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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带着白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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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是笑着说道：“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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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出神地看着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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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说道：“我的陵就叫做惠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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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特孝慈突然哭了。慈禧重重地点了下头。我念叨了一会，然后伸出手，自己将自己的眼睛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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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飞出了身体，飞向天空，飞向属于我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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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吧，要不然你真的会灵魂出窍了。”阿鲁特孝慈推了我一把，她的手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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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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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学了什么巫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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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本书上看见的，只要人在死的时候念叨自己的心愿，然后自己给自己闭上眼睛。这样，死后他的心愿就会实现，不管是什么样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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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许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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