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我的确算得上幸福。】
*
北边林碑,大雨滂沱,雨水顺着石柱流淌,被导流向四面八方,唯独不流向石柱中央的一口红色药池里。
石壁拱卫在药池上,垒出了一个天然的遮风挡雨之处,姚云正浸在药池里望着暴雨,林碑里除了他只有第二个活物,但他只想安静地窝在药池里速速把身上的伤养好,还要把脸上的伤弄好。
倒不是害怕破相,纯粹是担心脸上那对难得的酒窝嵌到了伤痕里。
他娘以前说过,小义兄喜欢他的酒窝,来日见了他,得有这么一对标志让他回忆起自己。
姚云正看着雨,想着他的嫂子们打发时间,想到雨势转小,乌云之中,石柱后面,传来了一阵哒哒的脚步声。
那个七岁的小药人野兽一样躲在药池的不远处,睁着乌溜溜的眼睛阴沉沉地窥探着他。
姚云正不能和他说话,不让这个血包通晓人世的任何文教是他们云氏一致的共识,他那位可亲可敬的上任药人小义兄当年仗着自己有一层圣子的身份,配合着他娘让千机楼血流成河,这是百年来第一遭,他们谁也不想再经历第二遭。
“啾!”
小药人只会发出这么一个声音,听起来像是警惕又生气,不满于有人闯进自己的领地,像只愤怒的小鸟。
姚云正不理他,小药人啾个不停,他没被吵跑,雨水却像是被呼喝跑了,居然还微微放晴了。
他抬眼望去,看到难得的午后阳光,心情随之明亮了一两分,石柱后的小药人沐浴在残缺的彩虹里,因为阳光眷顾在他瘦小的身上,姚云正便也看顺眼了一两分。
“咎!”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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