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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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篮球破框的声音，江炽双脚落回地面，有人抢过球跑向对面篮筐，江炽转身从后方追上去。林理转身走回草坪，俯身在袋子里摸了只炭笔，给画板换上新的空白画纸，拎起画板往球场大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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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就有阶梯式的水泥看台，林理挨着门边坐在第一排，握着炭笔在画纸上勾出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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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炽的进球率很高，林理一直盯着他的投篮动作。大约二十分钟后，江炽将到手的球抛给了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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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理低头在画上填充细节，再抬起头时，球场中已经找不到江炽的踪影。几张陌生面孔在篮筐下抢球，唐流高高跳起要单手扣篮，斜刺里伸出另一只更高的手，将他手中的球重重拍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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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旋转着冲破流动的空气，对准林理的脸疾速砸过来——眼前如飞鸟般掠过一片阴影，一只宽大修长的手掌横在他脸前，在林理神色怔忪甚至来不及眨眼时，替他挡掉了砸过来的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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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被那只手从半空里推出，下一秒，江炽放下手来长腿一跨，单脚踩着他上方的台阶，俯身靠近他落下阴影的脸庞，眉眼不善地审视他问：“你来这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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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理终于反应过来，从阴影里抬眸，神色诚恳地道完谢，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风景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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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炽面上微顿，稍稍收敛外溢的情绪，撩高眼皮朝门外扫一眼：“写生写到篮球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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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不等他回答，又伸长一根手指，冷脸在画纸上点了点，声线平直不带起伏：“这是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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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上人从风中跃起投篮，发丝被风吹得微乱轻扬，侧脸轮廓英挺而锋利。他和江炽一样穿短袖短裤，裤子侧边画有相同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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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好好地坐草坪里，唯独他悄悄摸进球场来。此时谎言被自己毫不留情地揭穿，江炽等着看他慌张又局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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