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淡绿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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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项，你女儿昏头你也跟着昏头了是不是！你看看圆圆这段日子迷糊成什么样了，她从前不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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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不这样，那她得到幸福了吗？”向项断喝、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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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朝安迎面，冷湿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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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桶来自向项十来年前的冷水浇得他，从头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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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向项不依不饶，“我再问你，你这么看好季成蹊，这么纵容着他，到底是你在投射他，还是真的觉得你女儿和他更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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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朝安苦笑一声，“那么你呢？项项。”这些年，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轻和口吻地喊她小名了，“你这么一拍脑门就很中意冯镜衡，到底是你骨子里很满意这样的显贵还是觉得圆圆和他更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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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项霎时一怔。怔在那里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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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听到栗朝安关电脑锁抽屉脱白褂的动静，他站得笔直，静默地忏悔模样。事实他今天也算懊悔一整天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圆圆全不作声，不发作也不回应，只乖乖声明，她今天会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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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朝安才意识到昨晚，他那顿无名之火，某种意义上，是违背了他当初教养女儿的原则。他无形之中沦为了他自己最厌恶的那种父权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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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烈烈几句谩骂了一个外人，而是逼得圆圆在这个家里无法像棵自由伸展的树，向上、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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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向项以为他们今天又要这样各执一词，不欢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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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朝安用他久违的示弱口吻，那声音足足减去四十岁年纪的稚气与无所谓尊不尊严，“我回去的时候，季成蹊就在门口等着，我开门，他就这么一路狗跟到了二门口。我承认，我昨晚那样和冯镜衡说，是故意气上他几句。我怎么可能还看好季成蹊或者纵容他呢，向项。我比任何人都恨他，恨他辜负了我女儿，我跟他说的，你现在来比草都贱。我一想到圆圆大半夜蹲在冰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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