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淡绿 第26节

在家，一件老头衫能穿到那肩带，用冯母的话来说，恨不得掉到脚后跟，都不肯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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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钊明至今用人穿衣的态度都是，半旧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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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至今还撵着我妈那头的姨妈给他做布鞋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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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清圆哑口了会儿，有种上学那会儿班主任给他们上政治课的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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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镜衡见她呆呆的，笑话她，“也觉得你刚才的话说得过于刻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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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栗清圆从善如流，如他所愿，“那你挑水果也是你父母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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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家收过太多表面光鲜，拆开来，烂在里头的果篮了。”冯镜衡就这么侃侃而谈，倾诉着他家的吃亏经验。边上不远收银台那边的老板娘全听到了，不免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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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清圆示意他轻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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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镜衡轻笑却不改的模样，继续挑挑拣拣，最后问她，“这些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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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清圆点点头，“足够了。孔颖收到你的伴手礼，估计得供到菩萨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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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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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想不到你这么接地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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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朋友想不到，还是你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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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清圆站在那里被将了一军。她手里无意抓起一个青皮橘，才要放回去的，冯镜衡又促狭她，“你给人家捏坏了，还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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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清圆正名，“我哪里捏了！”她还没找他呢，你给我捏得胳膊上一块青斑，你那才是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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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镜衡走过来，抓过她手里的青橘，像逛超市的家长因为孩子淘气弄坏一件他并不打算采买的商品，然而已经定损，他必须赔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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