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打人

平平无奇的一个早晨，颜杏睡过头了，掐着秒表一路飞奔至学校，终于踩在上课铃声响起前进了班级。

颜杏处理完抹汗的纸巾开始挨个收本子，收笔记本的这个过程只用了三分钟。

倒数第二排的男生上下打量着颜杏，不怀好意地对着旁边的人说：“我们组长今天咋回事啊，大早上的头发都汗湿了，你说她干了什么？是不是……”

接着，坚硬的拳头如流水般落下。

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接着是额头，直到眼睛已经睁不开时，血腥味才蔓延开来。

但李谦最后听到的声音却是很低的声音：“你也配？”

大清早就发生这种事，于是第二节课紧急召开了班会。

钱欣“咦”了声：“太可怕了，刚刚真的差点出人命啊，这才只用反省一周？以后我看见陈凛要绕着走，害怕。”

颜杏回了头，隔着最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落拳的力道。

陈凛返校后，班主任要将他和李谦的座位调开，不过陈凛拒绝换座位，那么被换座位的便是李谦。

“陈凛精神有问题”这件事沸沸扬扬地传了一整个学期，这让班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说话，生怕被他莫名其妙打一顿。

谁叫她是倒霉的组长和同他一起值日的人呢……

学期末留下来打扫卫生的刚好又是他们俩，正所谓有始有终，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完成了最后一次的值日。

前天隔壁学校的一个男生在校门旁给她表了白，颜杏拒绝后没成想昨天那个人又来堵她。

所以今天她决定多留在学校一会儿，等彻底没人了自己再打个车回家。

陈凛轻笑了下，显然知道她在胡说八道。

陈凛没回答，单肩背包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只剩墙壁上时钟的滴答声，她就这样安静地发着呆望向窗外。

颜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准备去马路边打车时，一辆熟悉的黑色摩托车落入眼底。

黑夜里，她看不清头盔里的陈凛是何模样，但她看清了他递着头盔的手上有干涸的血。

隔着厚厚的棉服，这次她感受不到他明显的骨头。

陈凛停下了车，双手脱下身上的棉服交给她，嗓音和此时的风一样凉：“盖一下腿。”

陈凛重新拧动钥匙，依旧没回她。

颜杏只好用它来盖住大腿和膝盖，再次抱紧了他的腰。

陈凛不说话。

她重新想起了这个问题，此时的这个问题不再是没有意义的，相反，它变得非常有意义。

他开车时非常专注，从不说话，在她印象里这是他头一次开口说话，是在证明她想多了吗？

陈凛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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