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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先皇在世时,朕听先皇教诲兄长,‘君为元首,臣做肱骨,齐契同心,合而成体。体或不备,未有成人。然则首虽尊极,必资手足以成体,君虽明哲,必藉肱骨以致治。委弃肱骨,独任胸臆,具体成理,非所闻也’。”
“如今虽大局已定,然天下之广,四海之众,千端万绪,每每想起,常临深履薄。”
他看向裴云暎。
“于朕而言,你就是那个‘肱骨’。”
“裴云暎,朕不管你之后有何打算,至少现在,你给朕打起精神来,朕需要你。”
裴云暎俯首。
“陛下有此心,恃贤与民,其国弥光。臣愿追随陛下,借陛下眼睛。”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裴云暎停顿一下:“只是陛下千万别忘了随礼。”
元朗失笑,假意一镇纸砸过去,笑骂一声:“德行!先追到你那位心上人再说吧!”
……
裴云暎的“心上人”,此刻正随一众医官回到翰林医官院。
从苏南回来的医官们受到了翰林医官院的热情欢迎。
治理大疫本就危险,时有不易,常进他们此去,有背地里骂傻蛋的,有可怜他们倒霉的,还有庆幸苦差事没轮到自己的,但当医官们安然无恙回到盛京,总归令人钦佩。
林丹青正要拉陆曈回宿院先休息,陆曈却走到常进跟前:“医正,我有话要同你说。”
常进愣了一下,以为她是要说药人后头的事,禀退左右,道:“进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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