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曈脚步未停:“纪医官指的是什么?”
“你对尝试新药一事,格外慎重。但先前你在医官院做药的方子,从来大胆,此举与你往日不同。”
陆曈道:“人总是会变的,纪医官先前不是也在规劝我行医需保守。”
“但尝试新药是权宜之计,以你的理智,不应当强烈反对。”
陆曈脚步一停,面对着他。
“纪医官,”她开口:“疫邪再表再里,或再表里分传,说不定会反反复复,此新药中,加入一味厚扁,此物有毒。你我一众同僚,皆未寻出可制厚扁之毒,就算新药能将丁勇身上桃花斑暂且压住,然而一旦复发,厚扁之毒、疫毒同时发作,他根本撑不下去。”
“就算暂且撑下,来来回回,一直用下去,也会身体有损。丁勇过去从未做过药人,用医官们都不知其药效的东西对他,真的妥当吗?”
纪珣语塞。
陆曈很少说这么多话。
从前在医官院时,不奉值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安静地在角落自己翻看医书。
纵然来到苏南,也一副万事冷淡的模样。疠所的病人曾偷偷与林丹青说,常觉陆曈待人冷淡,就连每日衙役们带走新的尸体时,她也只是一脸漠然,仿佛习以为常。
她像片淡薄的落叶,飘在水中,随波逐流。
唯独对此事态度激烈。
落雪无声落在二人身上,茫茫雪地里,二人沉默相对。
远处,又有人行来,在瞧见二人时倏然停下脚步。
段小宴一把抓住裴云暎衣袖:“哥,是纪珣和陆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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