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疠所的病人很是感激。
“我近来也觉得比先前好多了。”丁勇笑道:“之前总觉得忽冷忽热,浑身疼痛,最近发疼的时候短多了。翠翠也是。”
他伸出手肘:“红斑也淡了。大夫,我们是不是快好了?”
陆曈低眸。
那只粗糙瘦弱手臂上,红斑维持原来模样,没再继续变深。
她低头,“嗯”了一声。
“太好了!”翠翠欢呼一声,搂住父亲的脖子,“等全好了,离开疠所,我要吃爹给我做的烙饼!”
“行!”丁勇笑着回答,想到白面饼,不由咽了口唾沫。
陆曈站起身,收拾病人喝完汤药的空碗,起身出了门。
她回到里破庙最近的宅邸。
宅邸是蔡方临时腾出请医官们住进去的,疠所病者休息时,留几个医官值守,剩余医官回到宅邸继续其他就疫,制作药囊什么的。
陆曈进了屋,堂厅里,崔岷正合一众医官们商量接下来的治疫时策。
苏南疫病凶猛,他们到了此地多日,先将整个城中生了疫病的人与未染疫病之人隔开,疠所中时燃苍术,又为城中其余人制作驱瘟药囊,避瘟香。
有了这些疫策,至少这些日子,刑场后堆积的尸体不再发出恶臭——每日病死的人少了许多。
但疫病仍未解束,疠所里得了病的人,只能说延缓了死亡脚步,却并未有一桩痊愈的例子。
仍然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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