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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曈走到戚玉台屋里时,戚玉台刚砸掉一壶菊花香茶。
金黄菊瓣被沸汤煮过,拂落在地时,便不似傲立枝头般美丽,如团碾碎肮脏秽物,黏黏哒哒跗在织毯上。
花架不如夏日时繁茂了,没有花,枝叶伶仃,看起来有点凄凉。
淑惠死了,临死前央他照顾好玉台。因她这句话,他一时心软,不知是福是祸。
“为何还要等祭典后?”
裴云暎:“……”
裴云暎没说话。
诚然,是因为当时对方的身份与他成为姻亲对他颇有好处,但除此之外,他也是真心爱怜这位年轻的妻子。
先前裴云暎脑子发病,把殿帅府的茶水全换成各种饮子熟水,甜得人喉咙发齁。眼前这壶茶水竟是苦的。
裴云暎给自己倒了一杯,语气理所当然,“明日祭典,你还敢喝酒?”
裴云暎苦笑一声。
他恶意调笑:“比起给金显荣做妾,能做太师府的侍妾要好得多。是不是?”
“因为太喜欢,难免炫耀,引得家中兄弟为马驹大打出手。它死的时候我很伤心。”
叫声令戚清猛地回神。
若在半年前,萧逐风绝不相信会看到裴云暎这样一面。
那张美丽的脸不知何时已贴至他跟前,原本清亮柔美的双眸布满血丝,神经兮兮的模样,分明是发病时的样子。
传言大傩仪前,鬼神四窜,需做法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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