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妍知道李立是来捣乱的,索性将手术室的门帘拉开,玻璃窗外,一群人都紧紧盯着谢妍的一举一动。
手术台无影灯滋啦作响,钨丝灯泡在谢妍头顶摇晃。
她将贵宾犬轻轻放上铺着蓝格床单的台面,染血的运动服裹着的小狗轻得像团棉花。
诊室铁皮柜里,青霉素针剂和地塞米松还是上半年批号的存货。
“汪!”
沾着泥的泰迪突然暴起,犬齿咬穿谢妍的橡胶手套。
鲜血顺着她虎口滴在搪瓷托盘里,和狗血混成诡异的螺旋。
门外传来李立尖利的嗤笑:“哟,谢家闺女连狂犬疫苗都省了?”
谢妍反手扣住狗的下颌骨,拇指精准卡进犬齿缝隙。
这手法是前世给藏獠接生练出来的,只是八岁的手劲还欠火候。
刘家二老从看到谢妍的那一刻就打电话通知了谢建华。
谢妍远远地看见了谢建华,她一脚踹开药品柜,玻璃门震得碘酒瓶东倒西歪:“爸!准备2%戊巴比妥钠!”
诊室帘子猛地被掀开,谢建华提着沾满鸡粪的胶靴愣在门口。
他目光扫过狗颈间的18K金铭牌,瞳孔骤然收缩——“港商郑“三个繁体字在血污中若隐若现。
“静脉注射,快!”谢妍已用止血钳夹住箭杆尾羽。
这是支自制弩箭,倒刺上锈迹斑斑的三角铁片,分明是农机站报废的犁刀碎片改制。
麻醉剂推入的刹那,贵宾犬紫黑的舌头耷拉出来。
谢妍额头的汗珠砸在手术刀柄上,他们乡镇诊所没有X光机,她只能靠触诊判断箭镞位置。
指尖探入伤口时,黏腻的触感让她心下一沉——是脾脏破裂特有的温热。
“开腹探查。“她将手术刀在煤油灯焰上划过,焦黑的刀刃切开苍白的犬腹。
浓稠的血浆涌出来,混着胆汁的腥臭瞬间充斥诊室。
窗外看热闹的村民发出干呕声,李立捂着红纱巾还在嚷:“郑老板的狗你也敢剖?等着赔掉裤衩吧!”
谢建华突然举起接生用的扩阴器,不锈钢器械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再说半个字,我帮你检查口蹄疫”
人群哄笑着退开两步,却仍抻着脖子往里瞧。
腹腔内的情况比想象更糟。
箭镞穿透空肠,三角铁片勾住脾门静脉,每一次心跳都有血泡从血管破口冒出。
谢妍的手突然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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