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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服组成的帘帐下，那小兵将常欢轻轻放在地上。毓华这时才看到常欢的胸口血水止不住流溢出来，早已将半边身子染得殷红，她下意识低头望了自己一下，发现自己的衣服前襟同样也早是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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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常欢已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毓华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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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还能……”她不知说什么，此刻思绪一团乱麻，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吉之语，又恐一言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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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莫慌，让我先看看。请姐姐先从这叠帕子中选出干净一些的。条件有限，也只能暂时将就，先替她止血。”小兵倒是镇定若素，将帕子交到毓华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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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有了可做的活计，渐渐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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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兵便对昏沉中的常欢轻轻说了句：“对不起，大小姐，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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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解开常欢领口，露出她右肩雪白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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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俯身细细查看了一下，皱起了眉，之后又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瓶不知什么膏药，打开旋盖，向常欢的伤口撒了一些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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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似乎感受到一丝痛楚，发出轻微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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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她涂了什么。”毓华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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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伤的药膏。姐姐，请把干净的帕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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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微一迟疑，只能选择相信他，便把帕子递给小兵，见小兵在常欢的伤口旁，锁骨附近紧紧扎了两条帕子，之后又熟练地用另两条帕子盖住常欢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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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副娴熟的模样，毓华直觉小兵的身份断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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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此刻也无暇多想，满心只牵挂着常欢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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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处理，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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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摇摇头，压低嗓门对毓华解释：“姐姐，常欢的弹片嵌在肌肤里太深了，现在没有任何工具，我没有把握取出，只能到一个更安全的环境才能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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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一听，心便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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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见她不出声，又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想跟老徐回去，那待会我制造机会，你带着常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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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一怔，看向小兵，却见小兵从腰间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哨子，飞速塞到毓华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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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一直往西跑，有一个贾家坳，你去打听一个叫贾老三的人，把这个金哨子给他，说是风先生讲的，他会安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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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接过哨子，陡然愣住，她看向小兵。虽然他脸上还到处是煤黑，可那对亮晶晶的眼睛，以及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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