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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得耳膜都疼，脑子里嗡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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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沉入漆黑，她也不敢立刻走动，就在停顿的瞬间，肩膀被莫名地灼了一下子，刺骨的疼，一股巨大的冲力将她撞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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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似有坚硬的石块割到她肌肤，但这种痛与方才相比，已是小巫见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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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灼烧的地方好像有暖流涌出来，她知道怕是流血了，但此刻也顾不上那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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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时，整片山林大地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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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强用双手撑着地面，继而扶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棵树，艰难地站起身来，继续跌跌撞撞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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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这种细碎的迟缓的步子，怎能赶上行军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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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荒地老地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响起喊杀与呼喝声，中间隐约夹杂着咆哮“捉拿反贼徐致泰！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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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老徐与冯督军这么快就干起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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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此刻老徐和冯督军的军队孰胜孰负，也无瑕关心，她心里只惦着一张面孔，唯一的属于她的少女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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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又一发炮弹射向高空，瞬时将天空某一处照得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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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刹那的白光照耀中，她仿佛看到常欢站在学校后山的地洞里，仰面向自己招手，拼命挥着，要够到站在山洞边缘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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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张着嘴，好像在说：姊姊，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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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而双腿突然注入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原本迟重的步伐开始变得轻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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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索着树干，不顾肩膀的疼痛，迅速在林间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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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快了，耳边只灌满了呼呼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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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似乎冲刷走了黑夜里的恐惧，身上的疼痛，在呼啸的呜咽中将这一切都渐次拂拨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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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林间跑着，跑着，渐渐有了一种幻觉，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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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又一枚照明弹在半空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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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乍现，毓华抬眼，只见前方营地上橙红色的火光一堆堆燃烧着，又一片片绽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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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端传来浓重的烟火，焦燎的气味，还有刺鼻的血腥气，在空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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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慌攫取了，顾不上行踪被发现，大声呼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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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常欢，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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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上，枪炮声不绝于耳，她的呼喊相形之下，简直如同蚊鸣，微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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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在这片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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