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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徐留个一男半女，之后彼此不拖不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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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徐偏跟她做了君子协定，倒是大丈夫习气，不愿占她分毫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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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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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三年到了，自己当真离开徐家，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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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是靠不住的，母亲性子懦，舅舅此生不复相见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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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呢，不过认得几个字，手里又没钱，去社会上谋职，毫无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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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还问徐家要盘缠吧？那未免太有愧自己从书上明的那些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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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前想后，便也跟老徐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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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若书房里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使唤，勉强懂两个字，能帮你誊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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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的活计要做，也不必客气，只管让太太老太太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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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是徐家的丫头，就该有丫头的规矩，不做事白吃饭，于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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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倒有些意外的欣赏，试了试她的两笔字，很是清秀，便安排她“常驻”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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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抄抄公文，渐渐谈起时局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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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词文她看不明白的，老徐便借她一系列书籍和期刊，比如前两年盛行的《大中华》、《中华妇女界》、《中华教育界》、《时事月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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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不少学人志士针对这两年政体变更生发的探讨，老徐说多看看很长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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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从前在私塾念书，读的多是四书五经，于这些新书全然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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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何为科学明珠，也不知何为国会制度，选举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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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天性聪颖，举一反三，读了几篇后，渐渐就形成了一个粗略的逻辑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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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了不通的问题，给老徐誊写公文时就会向他请教，如此进步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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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有一次两人闲谈时，论及当今张勋复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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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帝制虽然取消了，但是国民心中根深蒂固的皇帝情结却没这么容易打消。看吧，名义上是清君侧，其实做的都是皇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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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发现老徐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中透着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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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老徐便让家里佣人每日先将报纸送到毓华房里，等她读完再带报纸来书房，让她摘要评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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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方知这四海之大，还有东瀛朝鲜，更有欧罗巴美利坚；更讶于当今世界变更之迅速，八方列强环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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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老徐胸怀大志，欲投笔从戎，创建新生之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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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老徐的身影在她眼前渐渐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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