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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乖巧。”姨太连忙道,摸了摸谭五月的胳膊,“就是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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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本不惯和人接触,胳膊被突然一扯,惊了一跳,霎时间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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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俊才看进眼里,莫名笑了一下,转过头去跟谭仲祺描述起府里的园林和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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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吃完饭,谭仲祺要和方家父子谈些年前放贷的事宜,便屏退了他人。回到屋里,谭五月仍暗暗心惊。那一笑,方俊才仿佛把她的害怕看在眼里,并且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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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陈设怎么看都有些许怪异,椅子被拉得离桌案很远,不是她离开时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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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看见半敞的妆奁,心猛地一沉,慌张地将小奁一个个抽出来,篦钗首饰杂乱地倒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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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不见了那一块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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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脑袋里轰轰然,桌上,床边,柜里,一处处地找了个遍,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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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微微发抖,谭五月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靠着柜子缓缓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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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里下人素来规矩,近日里也没有什么新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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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匆匆走出去,冬天的空气冷得像刀一样刺进皮肤,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汗水浸透了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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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谁进过我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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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方家少爷参观谭府的时候,曾路过小姐的闺房,就说要进去看看你,但是小姐不在,所以只一小会儿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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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身子霎时就像被钉住了一样,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还维持着慌乱的样子,渐渐浮现起越来越多的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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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的一路,谭五月走得很慢,眼里聚了些泪花,在冷风的吹拂下有些干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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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房门前,雕花的窗格,油白的纸,迟迟没有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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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回首,看见繁花开得正好,柳湘湘推开窗户,对她轻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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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结亲,又要一起开钱庄,方家和谭家今后互为贵人,谭仲祺难得的送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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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老爷拱拱手:“亲家,日后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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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俊才也跟着作揖:“日后还要岳父多多提点小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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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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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注意到谭五月什么时候跟来的,更没料到她会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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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想胆大一回,她没有看方俊才的眼睛,盯着地面凹洼的一块砖,慢吞吞的开口:“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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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别的愿望,只想保住柳湘湘的留下的一点影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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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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