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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仲祺猛然站起来，椅脚划出一道锐利的声响，谭五月心里一紧，低着头默不作声，知道谭仲祺拂袖而去，才微微叹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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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柳湘湘屋前果真就站了两个家丁，临近小雪时节，尽管穿着厚棉袄，戴着皮暖帽，这仍然不是什么好差事，两个人在寒风里打着哆嗦，口里怨声连连，不免小肚鸡肠地说起这柳小姐的坏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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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的莫不过是坊传的柳湘湘那些风流韵事。在这个陈旧传统的小镇，柳湘湘不论是衣着，还是做派，对镇上的人来说都是不小的冲击。她虽到这才数月，已成大家茶余饭后口耳相传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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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听了脚步一顿，皱起眉来，略一思忖便转身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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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柳湘湘屋子去的时候，远远瞧见阿婆推门进去。阿婆和柳湘湘素来不和，此时大抵是说些风凉话，谭五月听惯阿婆骂人的，那些话难听，尤其是骂丫鬟的，被骂的丫鬟有的哭上一晚才算完。可柳湘湘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又丝毫不怵老太太，想必也不会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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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这厢已经想象了一场恶战，心急如焚，那厢阿婆冷不丁推门出来，脚不沾地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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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微微错愕，连忙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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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两个家丁杵在门口，见了谭五月稍稍打起精神，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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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这是两副手套，天冷差事难当，府里单单发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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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的表情一下子便活络起来，连声道谢地接过，乐呵呵地往手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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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副皮革手套原是阿婆给谭五月的，谭五月戴着过于宽阔，到了这两个家丁手上立刻显得小了，塞进去都略显费事。不过好赖是能戴上，谭五月微微有些脸红，心虚地垂下头往柳湘湘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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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正合着眼在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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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小声问：“打扰你休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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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眯着眼笑：“这镇子根本无处可去，无甚可玩。吃了饭不过就是睡觉，难怪这镇上的人，都跟个闷王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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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一时愣住，木头似的站着，眸子里满是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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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开个玩笑。”柳湘湘似笑非笑的，将一个眼神扔过去，轻声换，“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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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下意识地挪了步子，只稍稍一动，又旋即止住。许是想到了什么，身子僵僵的，脸上也流露出几分尴尬，看向柳湘湘的眼神里汪着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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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柳湘湘说得不徐不缓，加重了一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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