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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还没歇下。”阿婆说完，自觉失了面子，又道，“你有事快点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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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面不改色地应下，侧了身子让阿婆离开。阿婆瞪了她一眼，迈着小脚走了，矮墩的身子和肥硕的臀部微微扭着，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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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在屋里缓缓地松一口气，看到柳湘湘进来，眼里又添了一丝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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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她劝你嫁给那个劳什子方公子。”柳湘湘的语调满是不屑，却掩不去眼里的两分隐忍的急切，“你见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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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听了阿婆的话，心里原积了许多怨意，看到柳湘湘反倒好受许多。只是面容仍有些呆滞，像是没从突如其来的消息里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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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才整理好心情，抬眸看着柳湘湘，惨淡笑了一下，低声嗫嚅：“阿婆说，嫁人是女子的福分。”说罢，又垂下脸，“那个方俊才，我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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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本没有忘记那个方俊才，只是故意不肯说他的名字，听见谭五月记得这么清爽，反倒不悦起来，冷笑了一声：“好一个福分。难道你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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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说，方家门当户对，方俊才也是年轻有为。”谭五月小声念道，“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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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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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的话还未说完，柳湘湘忽然伸出手，指尖抚上了她的唇瓣，轻柔地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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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是温热的触感，谭五月瞪大了眼，把剩下的半句“我不愿嫁”硬生生地咽回了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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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柳湘湘又唤她的名字，缓缓靠过来，声音浅而柔，像是带着一种故意的蛊惑：“女子，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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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像一阵微醺的风，久久地回旋在谭五月的脑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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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人……”谭五月喃喃重复，忽的抬起脸，问，“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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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一愣，随后眼中流光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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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出，便不好改口——她也不想改口：“我不嫁谭仲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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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听了，笑意渐渐扬起来，眉眼弯弯如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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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看便叫人从心底欢喜起来的笑容，竟让柳湘湘颇有些挪不开眼。又稍觉可惜，她本是长得乖巧可爱的孩子，只是动辄便是规矩礼俗，少些活泼和伶俐，笑得也极少。往后要让她多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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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不嫁方俊才。”谭五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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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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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剧情一下子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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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第八章 就提示了：柳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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