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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盈盈一笑：“人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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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仲祺搁下了筷子，又看向谭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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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眼皮一跳，原以为谭仲祺是责怪她没有表态，不料谭仲祺沉声道：“五月，吃完饭就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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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置喙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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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心里已经敲起了堂鼓，却守规矩地没有多问，和柳湘湘对视一眼，就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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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谭五月走了，谭仲祺开口：“我这次，给五月谈了一桩婚事，年后就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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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举杯的手一顿，茶叶在圈圈涟漪中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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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公子？”阿婆既惊又喜，赶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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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趟出去，碰到了同乡，镇上的米商方衡，很是投缘，便合议回来后一起办个钱庄，”谭仲祺道，“他有个儿子，叫方俊才，年值弱冠，还未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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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户倒是登对。”阿婆点头，她对这方家的公子有些印象，连连表示满意，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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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仲祺也似很中意那孩子：“方家过两天就让媒婆上门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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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柳湘湘站了起来，不言不语地瞧着他，杏眼里含了薄薄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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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仲祺疑惑：“你有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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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利落地抛出一个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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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仲祺耐下性子等着她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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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冷冷看着他，一字一顿：“五月不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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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仲祺面色一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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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没说话，只是对峙似的站着，眼里涌动的情绪百转千回，空气静得穿堂风扫过的声音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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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视线从谭仲祺身上挪开，到底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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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角落的留声机，在来的路上箱角磕掉了一点漆。柳湘湘把唱片放在转台上，针尖微微振动，柔和的声音霎时流泻出来，如同绕着镇子的悠悠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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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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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好，柳湘湘懒散地倚着床，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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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圆美满，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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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不知想到了何处，微微拧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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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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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了眼，轻轻叹气，眉间笼着一片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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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也在心里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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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穿好外衣，关掉了留声机，走出了屋子。她心里头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着，不自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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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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