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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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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愣了一会儿，才转过弯来：“你要跟她一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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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的指尖从谭五月的刘海，轻柔地划至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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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唇紧闭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连带着眼神也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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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里的惨叫和那些闲言碎语一起涌来，在耳边轰轰然回荡。这场杀鸡儆猴成效太好，就像悬在谭家门口的一把铡刀，也悬在谭府每个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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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面色发白，死死地攥住了柳湘湘的袖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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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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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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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转凉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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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伸手，一片雪落在手心，井水一样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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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刚把一个黄铜的提樽暖炉放在桌上，就听谭五月吩咐：“你把手炉，送到柳姐姐那儿去吧。”想了一想，又道，“还有该送到我这儿的炭，分一半一同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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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要冷一些，小姐要是挨了冻，该是罚我。”丫环神情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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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不够用，再去跟阿婆要，她还会不给我么？”谭五月笑道，“送去吧，别叫阿婆知道，也小心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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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只得捧着手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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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坐到桌边，翻开一本书，指尖触着黄花梨的桌面，上面还有手炉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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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的是谭家的家法，依稀记得上头有对于私逃的该如何处置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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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页一张一张翻过，谭五月找到了针对丫环的家规，见惯的是跪地扎针之类的字眼，不免有些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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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换了另一册，逐行逐行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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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制繁复乏味，谭五月渐渐起了些困意，连带着纸面的字迹也模糊起来。合上了书，撑着身子疲软地坐上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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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刚合上，脑袋里的画面是那天的柳湘湘，上挑的眉眼仍旧是那么妖孽，眼神却沉默着，有如冬日泉水平静而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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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又昏昏沉沉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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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知道，她要走，她是劝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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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走了没多久，柳湘湘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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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一件拂到小腿的长外袍，捧了刚刚才送去的暖炉，让人一眼便看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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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对我太好了。”柳湘湘将手炉放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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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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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谭仲祺三日后就到了。我想在他回来之前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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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吸了口气：“反正你也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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