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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回身，对谭五月伸出了手，轻轻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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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着浅浅的笑，唇色嫣红，或是涂抹了那谭五月已经不记得名字的物什，不过她的艳丽却是骨子里长出来的，以至于一举一动都似带着胭脂味的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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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不知这算不算失礼。她只是站到柳湘湘面前，任由柳湘湘拉着她的手，扶到盈盈一握的纤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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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难解其意，心思纷乱起来，如同三月山野中茁壮的草，一寸寸蔓延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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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用极其细微的力气摩挲着柳湘湘柔软的衣服料子，手掌更不敢贴上去，谭五月便觉得身子不再是自己的，而成了柳湘湘的傀儡，任其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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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微微地挪动了步子，跟随着脉脉流情的音乐，谭五月才意识到，柳湘湘这是要带她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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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谭五月脸上烧起来，因为自己的笨拙而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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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兴致盎然：“我教你。跟着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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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努力地听着音乐，辨别着所谓的节奏，柳湘湘倒是不着急，她胳膊环着谭五月的脖颈，只是缓缓地挪动着步子，那步伐好似像是踩在点上的，又好像只是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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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连烛火也未点亮，只有夜色缭绕，谭五月跟着柳湘湘的节奏，缓慢地挪步，缓慢地转圈，仿佛在幽暗的夜色里慢慢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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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说话吧。”柳湘湘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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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怔了一会儿，才局促地问：“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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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好。”柳湘湘轻轻笑了，巧妙地牵了个话头儿，“就说说，你为什么叫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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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身子一顿，她生在五月，爹爹便信口给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时时警醒她，自己的出生并不被爹爹喜欢和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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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自己的名姓羞于启齿，谭五月这个名字，如旧朝的遗民老头儿，迂腐又陈旧，或如面朝黄土的民夫，寻常又随意。柳湘湘这三个字却迤逦又婀娜，如春日柳色熏人，风流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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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了动唇，话在嘴边逡巡，却如何也吐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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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嗫嚅道：“因着五月，镇上杜鹃漫山遍野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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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不愿让柳湘湘看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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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啊……”柳湘湘抬眼，“不知我有没有机会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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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掩去心底不安：“明年我带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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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柳湘湘轻声道，“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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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谭五月一时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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