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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听戏的时候，谭五月听阿三哥说镇南来了个打上海来的面点师傅，做的糕点和本地不一样，花式精巧，口味独特。谭五月想起柳湘湘从上海带来的那么些新奇玩意，便心思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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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看着阿三哥满头大汗却笑呵呵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五斤鱼对普通人家来说，都已足以过一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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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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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回房寻摸了一会儿，摸出了几个银元，又顺了一把黑檀木扇子，一并交给阿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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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哥瞧见那扇子上青葱的吊坠，就知这玩意儿的名贵，连忙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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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粗人，你给我这么文绉绉的东西，我怕我用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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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热，拿去扇扇吧。”谭五月固执地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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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哥嘿嘿一笑：“我最知道你这丫头了，即便我说不要也是没用的，那我就先拿着，不跟你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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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听了这话，又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禁感激，见阿三收下了扇子才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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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哥打开了折扇，学着文人雅士昂首挺胸，有模有样地拿着扇了几下，笑嘻嘻道：“五月，你看我像不像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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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在不远的地方，定定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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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谭五月从房间里出来，柳湘湘便跟在了后面。谁知这一跟，就撞见这私相授受的场面。那阿三小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竟惹得谭五月矜羞垂首，掩面而笑，一副情窦初开的小女儿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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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觉得有些百无聊赖，见院子里月季开得正好，便随手折了一枝月季。不防根枝有刺，结结实实扎进了指尖，血珠随之滴落。红花被采摘了，仍留了一点红，恰巧被绿叶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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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瞧着那把花取而代之的一抹红，一时出了神。风吹得她的披肩飘飘扬扬，后背传来一点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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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送走了阿三哥，怀里揣着一纸方子，心中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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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别的，正是为那柳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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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这些天，柳湘湘恐怕难免不念想家乡的口味。纵然对柳湘湘仍有敬畏，但她的好，谭五月心里都记着。书里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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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些糕点，能让她开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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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回了屋子，就将方子抄录了一份，然后摊开细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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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上写了三种糕点的做法，条头糕，松糕和密糕。松糕的配料里有一样莲子，条头糕里有一样桂花，密糕里有一样玫瑰，这三样需要去镇上买，谭五月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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