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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并不如在外头那样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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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照旧是那个屋子，日头渐渐沉下去，最后一点衰弱的光在桌案上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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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觉得今晚出奇的静，她仔细一回想，白日听的戏文还在脑子里咿咿呀呀地回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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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点上一支蜡烛，阿婆推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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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影晃了晃，橙黄的光照亮了阿婆那并不好看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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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着那泼丫头跑出去，玩得还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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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的声音厚重粗噶，像是上了年头却质重敦实的磨盘，沉甸甸地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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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虽然年纪大了，但素来眼尖。谭五月指尖上那猝然的一抹红，明晃晃地落入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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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狐狸精才来几天，就把你勾了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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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捏着她的胳膊，骨头仿佛被一股猛力揉碎，谭五月咬紧了牙，闭上了眼：“我只是想帮爹爹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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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阿婆走了，一个丫头送了晚饭来。谭五月发呆地坐了一会儿，便觉得身上有些酸，像是白天精神用过了头，现在松懈下来便懒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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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饭菜还是平日惯常的几样，谭五月瞥了一眼，没有什么胃口，便撑着桌子起来，到架子上抽了一卷书，在案上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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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被罚抄书的日子已经过去久远。谭五月拎起细锋的毛笔，轻轻碾上墨，在展开的宣纸上挑开一个个纤瘦的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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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扑打纸窗的那些细响缠绕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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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一点一点消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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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些轻，谭五月正全然和枯杂的文章对峙，而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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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柳湘湘毫不生分地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了书桌的另一侧，胳膊肘压在了谭五月要抄写的那句话上，手掌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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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口随之滑落，露出莹白的一段手臂，衬着明朗笑意，灯影闪动，叫人微微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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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谭五月警觉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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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你。”柳湘湘含笑的眼从谭五月的脸，看到了她手掌压住的纸张，狭小的一张木桌上，弥着微微浸润墨香的宣纸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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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好不容易赏光去吃晚饭，你还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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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叫我在屋里抄书。”谭五月下意识揉了揉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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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自然注意到了被谭五月冷落一边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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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五月小心翼翼地挪动纸张，捏着一角一点点把致从柳湘湘的胳膊底下抽出来。颇为艰难地做完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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