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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于是我说，“我晚上在和廖修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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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种坦白一切的冲动，我心里装的这些把自己搞得有点疲惫了。她听见廖修的名字好像愣了愣，她反过来握住我的手：“你还生气是吗？刘译，你别用这些事吓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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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觉得我所谓的吃饭是在隐喻别的什么，而我说出来是为了报复。但她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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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似乎还弯了弯嘴角，“我们谈崩了，他没通过资质核验。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嘴，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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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萧还是愣愣的。那晚的我们都不够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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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解释为什么抢了我的生意，只是在为她该出现的时候没有出现而道歉。她说她看见那一行人来办公室“游行”的时候满心厌恶，同时她也明白我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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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找到我来安慰我，同时她要为抢生意这种根本不是错事的事而道歉了——只因为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都很痛恨这两件事赶到一起，那天我在外面的车水马龙中迷茫，安萧在最熟悉不过的二十二楼压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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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萧，我是不是太矫情了？”我突然抛出这句话来，我看到安萧眼里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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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如果要这么算的话没有人不矫情。”安萧这样说。她没说“怎么会？”、“你怎么会用矫情这词？”，我于是知道她其实也看出来点，她知道我在说我那愤世嫉俗而又自怨自艾的性格，但她还是这么安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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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释怀了，或者说我先从语言上释怀：“我以后会改的，和你在一起久了，我都要忘了自己已经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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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萧蹲下来抱住我：“可我爱的是这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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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可这样我还会到处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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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回想，那晚的我之所以特殊，是因为我好像真的飞速进化了。我一下子就想通了很多事，我觉得安萧应该为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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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所有的愿望就只有想让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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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萧这人，好像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我当即笑给她看：“安萧，我一直都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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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日复一日、漫无目的的生活缝隙里，最擅长取悦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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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一如往常去上班，和我猜的一样，新的分总是我那天开会的时候从门口旁听的男人。我还是很感慨生活的戏剧性，那次会议之后的我，竟然一直在因为得到了对手的褒奖而觉得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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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或许真的应该觉得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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