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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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宫里的灯，此时此刻还在亮着。时间已经进到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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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大人，这么晚了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入夜的缘故，大块头的声音很轻，和他那庞大的身躯并不相称。他的名字叫“大乌”，无常的圣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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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旋转着身下的木质轮椅，调整到面朝大块头的位置。“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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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乌点了点头。“无常大人直说便是，大吾定当竭力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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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神驭国找一个人。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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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驭国，阿福？大乌以前从未听无常大人提过此人，他是大人的……朋友？”当大乌听到“阿福”这个名字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白都里的那些流浪儿。无父无母自然无姓，只好取个“阿”开头的代号，用来加以区分。而且，阿福……这个名字一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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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问无益。”无常闭上了眼睛。“记住，此事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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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乌了解了。只是，神驭国那么大，规模是白都十几倍，找起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除了那个人叫阿福以外，没有别的线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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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无常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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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吾面露难色，眉心皱起疙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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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启程。”无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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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无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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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乌从房间里走了出去，无常信手一挥熄灭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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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我可不想跟你在梦里见。”无常面对着一片漆黑，如是说道。刚刚送走一位男人，紧接着又迎来另一位男人，无常宫的今夜，倒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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