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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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活推着自行车，就那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海边。一路上，回忆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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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他第一次来到东方茶餐厅时，因为没带钱，又不能赊账，被老板抓到厨房里洗盘子打工还债。结果刚洗没多久就一不留神，盘子“咣当”碎了一地。面对厨子、服务生、扫地大妈们等一干人等的围观和鄙视，他只能笑盈盈地来了句“不好意思啊，刚过年，祝大家碎碎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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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拿盘子换平安这种等式不存在于老板的词典。老板的词典里，钱就是平安，钱就是龙凤呈祥，钱就是吉祥如意。但在一顿劈头盖脸痛骂后，老板没有选择开除他，毕竟身为债主，应当有债主的责任，对待像白活这种身无分文且还款能力欠佳的债务人来说，拴在身边做苦力还是最保险的讨债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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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清早，老板便从饭店后门的垃圾堆里翻出了一辆废弃自行车，万分慷慨地送给了白活，美其名曰：员工配车福利。以至于到了后来，每当白活回忆起当他拿到自行车的那一刻，他都会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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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小到大，从没有人送过他一份礼物。连阿福和阿妹都没有。自行车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出现在他眼前。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行车也没有白骑的理。配车福利的背后，隐藏着被发配到外卖部的事实。不过，白活对此倒是不介意，毕竟刷盘子洗碗筷对他来说是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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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天下午，在白活千辛万苦找人为自行车按上了俩轮子后，他的外卖生涯便开始了。回忆至此，白活傻呵呵地咧开了嘴，扬头四十五度角静望海天一线。白云悠悠，蓝天依旧，眼泪却还在眼眶里打转。他猛地吸了吸鼻子，却还是没能阻挡清水鼻涕缓缓落在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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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地球人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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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别忘了你也是地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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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二十米外，一对青年男女正偷偷地在远方注视着白活的一举一动，就连清水鼻涕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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