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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感到无聊起来,每日里捧着竹帛,却时常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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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夫许了韩光,我的本意是要再留她四五年,毕竟她才十四岁,可是这孩子自从两个姐姐出嫁后,竟吵闹着也要马上嫁出去。十四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而言,也确实具备了成家的条件,何况红夫向来早熟,生得亭亭玉立,生理发育一点也不输给她的姐姐们。刘秀是个很开明的父亲,一向依从女儿,更何况在他眼里,十四岁嫁人并不算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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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拗不过女儿的哭闹恳求,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的一句“母后偏心!”比任何实际行动都具备杀伤力,于是,婚期定在了今年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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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七,大司徒蔡茂去世,刘秀心里本属意让朱祜接这个位置,没想到还没等提到台面上,朱祜病危,拖了一个多月病情越来越沉重,最终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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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大司徒之位尚未决定谁来接替,大司空杜林又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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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的一代正在不断离开,新的一代逐步取代上一代。我忽然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但对于前浪死在沙滩上的理解,诙谐之余不免又生出一种冷冽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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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馆陶公主刘红夫出嫁,婚礼办得甚为隆重,我和刘秀两个没有因为一年内连办三场婚礼而轻忽了这个三女儿,一切礼仪排场均按照前两场婚礼置办。红夫甚为欢喜,我却在婚礼上再次情不自禁的流了眼泪,说起来这孩子也许把嫁为人妇当成是脱离父母管束的一个台阶,出嫁那天黄昏,她兴高采烈的踏上油画?z车扬长而去,居然连句分别的宽心话都没有留下一句,真是有点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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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上照例有许多夫人内眷入宫帮忙,我也因此再次见到阴识、阴兴、阴就等一些娘家兄弟。只是这一次阴兴给我的印象太过震撼,我万万没有料到短短半载时光,他竟变得如此消瘦,宽大的曲裾深衣束腰裹在身上,仍是显得有些宽松。容颜不止憔悴,而且苍老,明明才三十九岁,看上去感觉却好似一个小老头,背脊佝偻,一只手握拳拢在唇边,借此掩饰寒暄招呼时的咳嗽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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